竹马中篇（？）

波多野卓巳X北原和宪（这个组合不虐才有鬼）

摸鱼摸出来的，明天放下半部分。

《君への嘘》也请大声支持，给我更新的动力。

下面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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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有请获得此奖项的波多野医生上台领奖！”主持人话音刚落，追光灯便迫不及待地在人群中找到了波多野的存在。模特一般的身材，让即使是一袭最简单的白色制服穿在他身上，都带着时装的感觉，为他增添了不少帅气。从观众席到领奖台，让波多野觉得很漫长。这一路，他走得太久了，太慢了，以至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被命运吞噬却无能为力。

看着近在咫尺的奖杯，波多野的心里却生出了太多怨恨。恨这奖杯来得太晚，恨自己的能力真的太低。

和宪，请原谅我。接过冰冷的奖杯时，波多野在心里默念。

波多野卓巳和北原和宪是在医院认识的。不过那个时候，作为病人的，是和宪的队友。在训练中意外受伤然后被和宪架到医院，在诊断过程中比病人还要关心病情的和宪给波多野医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吵闹，热心，充满着年轻人的朝气。波多野在和宪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来自于生命最应该有的活力，让他这个看惯了死亡与颓败的医生有如闻到了早春的第一缕花香般清爽。

北原和宪的比赛，波多野有偷偷去看过一场。

利落的动作，成熟的技巧，专业的态度，让波多野这个总是沉浸在医学的世界里，只对救人和甜食感兴趣的医生突然对自己世界之外的东西产生了好奇心。

北原和宪，他轻念这个名字，看着赛场上的他挥汗如雨，看着他发间晶莹的汗水，看着他在赢球之后嘴角大方勾起的，自信的笑容，波多野如一潭死水的心，开始泛起了涟漪。

就算是在百忙之中波多野也会经常抽空去看乒乓球队的训练，美其名曰贴身观察病人病情，实则是找机会偷窥训练场上那个瘦小的身影。在遇见北原之前，波多野不信神不信鬼不信一见钟情。但当他发现自己总能在杂乱无章的训练场上精准地找到北原时，他知道，自己沦陷了。

当后来北原问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时，他总是笑得很开心，眼角的褶子堆积在一起，宣告着主人的喜悦。因为和宪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个！波多野总是这样说。和宪就会丢来一个白眼，嘴里一边念叨着“说了等于不说”，一边离开波多野的怀抱回到房间看书，这是波多野总会识相的到冰箱里拿出甜点和饮料送到和宪房间，狗腿地主动要求辅导他的功课。

如果有机会，波多野想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的和宪：我爱你，因为你是世界上最耀眼的一道光。训练时候的你，比赛时候的你，念书时候的你，熟睡着的你，发呆时候的你，窝在我怀里撒娇的你，都是最独一无二的你。

可是他再也听不到了。

当波多野看到和宪牵着另一个女生的手一起放学回家的时候，手里捧了好久的蛋糕失控掉在了地上。

那是波多野有生以来第一次浪费甜点。

回到家，手机被手捏得发烫了。波多野在等待着一个解释，他下决心，不管和宪给他一个怎样蹩脚的理由他都会原谅他的。

可是他等了一夜，手机像是一具尸体一般寂静无声，躺在波多野的手里一动不动。

连续几天都挂着熊猫眼上班，终日魂不守舍的波多野最终被院长强行要求休假，他拗不过强硬的院长，向同事们一一道过歉之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把自己扔在了软软的床上。

去找他，去找他，去找他。

有个声音一直回响在波多野的耳边。他犹豫了很久，想找和宪问个清楚的决心终究还是战胜了一切顾虑，他起身，驱车前往和宪的学校。

一路上车开得飞快，就像他想快些见到和宪的心情一般。

几日不见，他的和宪瘦了好多。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吧，波多野心疼道。看着和宪走出学校，他一路尾随着那个背着硕大的背包，身形看起来有些佝偻的少年。现在的我，一定很像个变态吧！波多野一边想着，一边尽职的做着北原和宪专属的跟踪狂。

“我快到家了，你还想跟多久？”和宪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

被发现了，他家和宪果然聪明呢。波多野偷偷发出了“吃吃”的笑声。

“和宪，这几天你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我担心你……”波多野一步一步走近和宪。

“现在你看到了吧，我很好，你走吧。”依旧没有回头。

“和宪……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

“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和宪终究还是转过了身，波多野充满喜悦的脸在看到和宪的表情后瞬间凝固。

那是怎样的一种厌恶。像是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污秽的东西一般，和宪总是充满着自信和骄傲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对自己的极度嫌弃。波多野不相信他的和宪会用这种表情面对自己。

“我还是个高中生，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享受，而你，已经不再年轻。我可不想十几年，几十年之后跟一个已经腐朽的人谈情说爱，想想都觉得恶心。”和宪的眼睛不耐烦的抬了一下，一瞬间又低了下去。

不可能，这不是我的和宪。我的和宪不可能对我这么凶的！

波多野满脑子都是“不可能”三个字。他看着眼前那个矮小的，有些猫背的少年，曾经窝在他怀里幸福地笑着的少年，他觉得一切都不真实，都是一场梦。

就算是隔了一段距离，北原和宪依然能清晰地看见那个人单薄的身体因为极度的震惊而颤抖。他的手掌紧紧握成拳头，短小的指甲扎在厚实的手掌心里意外的疼痛。北原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心虚。

“你别再来找我了，”他尖利的声音划在波多野的心上，“你不觉得丢人，我还想要脸呢，如果你再给我造成困扰的话，我会永远消失在你面前。”

“和宪，这不是真的，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乖，我们回家，我买了好多好多甜点，我们回家……我们永远……一起……”

“你滚啊，什么永远，你几岁了还相信这个？笨蛋！幼稚！”和宪咆哮着。

“和宪，我爱你，跟我回家吧，我们放假了去迪士尼玩好不好？还是去京都？我从来都没有去看过烟火晚会呢……”波多野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向北原走去，嘴里不停念叨着他的名字。

可是下一秒，北原和宪就不见了，在波多野的面前，灵巧地转过一个路口，就不见了。

波多野卓巳的北原和宪，那个眼睛里住着太阳的男孩，从此消失在了波多野的世界里。

休整了几日，波多野重新回到医院，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一切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下午三点的甜点，总是会准时出现在波多野的办公桌上。波多野依旧是那个一笑眼角就会生出许多褶子的医生。可是这样的波多野，总是让大家觉得少了什么。

“江湖医生，明天有个研讨会，要去吗？”

“好！”

橘步美愣了愣，这个家伙，最近有什么活动都答应下来，也不看自己有没有时间。

“明天下午三点你有时间吗？”

“明天有三台手术，下午三点之前我尽量完成。”波多野理了理手上厚厚一叠资料，起身出了会议室。

“机器。”橘步美喃喃道。

不知疲惫，不带感情，就连笑容也像是敷衍。橘步美好奇，这个乐天的家伙，是受到了怎样的打击，才会变得如此冰冷。

“波多野卓巳？好久不见了。”

“你是……栗原一止？”看着眼前那头熟悉的卷毛，波多野布满血丝的双眼有了东西在流动。